雪莉珍夫人

这个人写的人,都没有心,注意躲避

【权鉴】太上皇椒房秘录 五

【写在前面】

今天的更新结束

正好是我给萧睿鉴写文两个月纪念日

正好突破了三十万字大关

继续努力!



【权鉴】

【舅爹有过去】

【萧睿鉴双性/已退位】

【父子年下/生子/轻松向】

【又名“华亭幼儿园园长陆文昔老师血泪史”】

【可能涉及副CP:萧定楷/许昌平】

【虽然轻松,但一部分人物确实跟剧里一样早去了】






太上皇椒房秘录






五  缭乱春色



春闱殿试将近,太上皇说了,我也要去看看。

“看什么?又不是庆典夜市,有什么好看的?”皇上还没吩咐人进寝殿来侍候,而太上皇就是找准了时机,提的此事。

关起门是他们俩的事情,怎么样都行。萧睿鉴一听,掀了被子就要下床,惹得萧定权张大眼睛,也不是威,也不是怒,只是为了爹爹这种热情,惊异。

“大郎师傅的事情还搁着呢!”别以为拖能拖到太上皇忘事,“别的名次你选你的,我要挑个探花,送给大郎。”

这主意是他自己想的吗?不是,是上回华亭宫说的,是华亭宫给的建议!

只不过顾贵妃当时说的是必有“陛下”意中之人。萧睿鉴想他自己也能挑选,也能有意中之人,毕竟他也曾经是“陛下”不对嘛?

论起殿试的经验,他可比萧定权丰富不是?眼下朝中不少人都能算是他的门生,萧定权用着挺顺手,说明他的眼光,是能胜任的。

“爹爹,殿试挑的,是国之栋梁。”不是送皇儿的礼物。

“这不矛盾,”道理我还不懂吗——太上皇又没老到健忘,“教得好皇儿,也能撑得起国家,二者当然能兼顾。”

不知从哪儿来的主意,大清早爹爹就开始找出新的事端,异想天开,竟想亲自去殿试。萧定权有些迷茫这是哪出跟哪出,若说要挑出适合大郎的师傅,很简单,等殿试过后,再选也不迟……怎么能有,当堂选师傅的道理?

皇上警醒了些。殿试选的是天子门生,要其中有人是太上皇选的,那还是天子门生吗?到底算个什么?

名不正言不顺,他看他这耐不住寂寞的爹爹,是变着法子,干政。

“那您是打算,坐在殿上,还是逐一巡视呢?”没好意思问“您以什么身份出现在殿上”,萧定权先让太上皇畅想一下,畅想足够了,要不要往下走,还是另说的。

萧睿鉴在床沿上理着袖子,怡然自得:“这我不敢逾越,坐着看看,足见一人心胸。”

您还知道“逾越”怎么说呢。萧定权看人撇着嘴角,一副只要被阻拦就不开心的模样,又问:“那爹爹是穿什么服装,现身殿上?”

“该穿什么,就穿什么,”太上皇抬眼,觉得毕竟是殿试,要按礼制来办,“你没主意,问礼部去。”

太上皇要上垂拱殿,礼部也不会有主意。这是要皇上开天辟地头一遭行事,全为了无事找事的爹爹;忙惯了的人,不能闲,当惯皇上的人,不能离了位,太上皇憋了快八年,第一次开口要上殿,朝中必须仔细应对。

难不成萧定权真得去趟礼部?不会的,他能摆得平内外这些年,他爹知道他,会有办法。回了床边坐下,他要离爹爹近些。

“可设一屏风,爹爹在后面坐着,依屏缝而看,便好。”有一遮挡,少了讲究,也触怒不了旁人;但真正关键的,还是点探花及探花作何用处的问题,“至于探花之事,爹爹莫与人提,回来我们私议。”

“私议?怕是只让我走马观花,没下文了吧?”谁还不知道殿试结果是你们关在一起商量出来的,萧睿鉴懂,弯弯绕绕,“知人善任,我就当场选一个,你再拿去跟他们议议吧。”

当场?策论是写的不是说的,如何当场?萧定权斜着眼睛,已经是忍不住质疑太上皇的目的所在了:“爹爹是看脸挑人吗?”

“看你说的,一股醋味。”怀疑我的能力是吧,看脸自能识人,我可比你强些——是玩笑,但也有些认真,看人看脸,总会有点赏色的意味。

再说脸还能有人好看过你吗?嘴角一扬,萧睿鉴肆无忌惮地打量天颜,总觉得他这个儿子,貌美成仙,登基后跟当初做太子时也没什么变化。

倒是他现在不敢多看镜子,连白发都不让萧定权来摸索,自己趁空偷偷拨弄掉几根而已,当着皇上的面还硬说,不拔了让它们都白去,道骨仙风才是太上皇该有的风度。

“我可没有这意思,是说中爹爹心事了吧。”萧定权看着他,像是透过他的调笑又看出他多了几根白发似的,抬手过来要捋他的额角——没稳住就是一躲,再看回去,对面就跟要来行使帝王权力了,眼底的火腾起,是被触犯了旨意。

“好大的,天威啊。”随即就被抓了只手,萧睿鉴撑着腰板也要顶上一顶,最多不过趁着早上劲头被办了,他不怕这个,“这就找到新理由,打消我去看殿试的念头?”

萧定权要是被他爹一激就上,哪里还有天家颜面?手不松,逮着人再近点,这就是他跟太上皇,说私房话的距离跟方法。

“没不让去的意思,”不给碰额角白发,那不妨凑在耳朵边上说,“设屏风,是怕青头小子窥了爹爹,冒犯。”

屏风,对,还有屏风……“还没论屏风——这是哪儿来的规矩,我是后宫家眷吗?有什么不能看的?”太上皇说起这事更不高兴,却被人贴着动不得身体,问完都觉得这问题,气短。

爹爹还不是后宫家眷吗?

萧定权呼吸热在那面颊上,都不需要反问,只需想想太上皇坐在晏安宫的哪张床上,就足够了。

垂拱殿上早没了萧睿鉴一席之地,先不说守不守夫妻之礼,爹爹是他一人的爹爹,那就不该给人看去,也不该随便张望别人。

“太上皇不是朝堂人物,在我心里,自然是外人看不得的,是家眷,也是后宫。”眼珠里映出爹爹的五官态貌,舍不得眨眼,将人赶出去。

居然还真有醋劲?吃这一无所有的太上皇的醋。

萧睿鉴似乎许多年来都是在萧定权面前嘴上说说,没有当真过一回;可看三郎的反应,看着看着就是不常见的神色,令人不禁好奇,想再多试探试探,会不会有更多趣味。

这殿试,得去,必须去。就算不为大郎,为了萧定权这好久没因他阴郁缠绵过的一双眼睛,也得去。

看热闹不嫌事大,出了事,怎么都轮不到他。


风声传出去是简简单单的事,可事情是真是假,不到最后一刻上了垂拱殿,是没有结论的。御史台早就坐不住了,但任何小道消息都难以自证,何中丞此生冲撞过一次殿试,后来想想就是偏听了小道,这一次无论如何,必须确凿。

如何才是确凿呢?朝中千方百计打听,太上皇会以什么方式进入殿内,无果。毕竟太上皇可以与皇上同来,谁能在内宫里拦得了皇上?

何士钊也有办法,就守在内宫衔接垂拱殿的廊下,一旦看见太上皇身影,御史台集体出手,不信阻止不了这个一心干政的萧睿鉴。

在御史台,甚至很多朝臣眼中,这位常年供在内宫的太上皇是个操纵当今圣上的老妖怪;当初让贤颇为蹊跷,萧定权圣主英明,不会做下篡位这等不孝不义之事,恐怕就是萧睿鉴在背后做了手脚,一看自己走到穷途末路,推了太子上位,顶施政压力,赢天下人心。如此说来,此番殿试就是太上皇终于憋不住了,担心被皇上架空,要收一收势力。

你说御史台这是信口胡言?何中丞多次敬拜晏安宫都看着太上皇在其中与陛下分庭抗礼,亲眼目睹,还对外臣毫不避讳,嚣张气焰都不足以形容萧睿鉴的嘴脸,怎么可能是信口胡言!

御史台,京城最强嘴上战斗队伍,严阵以待,就等着殿试这日,太上皇露出马脚了!

朝中应在垂拱殿上出现的列位大员们自然知晓何士钊的计划,没人上告萧定权,不是为了看热闹,而是觉得,这事儿吧,一是陛下自己惹的,二是陛下怎么会猜不到中丞的脾气呢?

说不定连风声,都是陛下自己放的。

难道是为了让御史台为他出面,挫一挫太上皇威风?

单纯。也就何士钊那群人会单纯地认为两只老虎之间至今还是需要一较高低的关系。

时间快到,考生到位,考官到位,夹道之朝臣守卫妥当,就等主考的天子萧定权了。何士钊带人,敢冒大不讳堵在险要之地,总算看见皇上露面;皇上一见是中丞,还微笑着打个招呼,问询昨天宵夜可曾吃好,脚下没停,是赶去垂拱殿了。

没有太上皇。何士钊憋着一口气都没吐出来,愣是被皇上的笑容堵回去,整个人就是蔫了的斗鸡;不过心底是有些庆幸的,这回御史台险些冲击殿试,没受到半点责罚。

此时有下属靠近了探问:“那,中丞……”“回去吧,静候佳音。”何士钊负气,但勉强说了句和善话,要众人早些远离是非之地。

但下属不是请示的意思:“中丞,方才陛下身边有位,貌不示人的,女眷……”立即有人跟着点头,“背影看怎么,有些像,太上皇?”

女眷?一身白衣素服,头戴帘帽,身量是高,但看着单薄,怎么就像太上……

何士钊差点砸了笏板。

御史台老毛病又犯了——眼里只有男人,女眷不当正视,是为有礼有节。

不仅萧睿鉴是个老妖怪,连萧定权,都跟着犯浑!

这可是萧定权的屏风启发他的,后宫内眷,那就如此打扮,浑水摸鱼。萧睿鉴还头一次这么出门,挡着脸面,看东西虽然朦胧,但不影响行进,跟在皇上身后,颇有意思。他可算踏出后宫了,离了多年的垂拱殿在呼唤他,委屈下又如何?

反正此行太上皇为的是给大郎,选个规规矩矩老老实实的师傅。人嘛,不能年纪太大,会被大郎嫌弃无味无趣;不能太没气势,会被大郎骑在头上。品貌端正,才华上佳,不是人中龙凤,也须看得过眼;样貌好当然就更好了,从小就培养大郎见识,不能因为闷在宫里,短视薄见。

萧睿鉴还是觉得三个皇儿都在华亭宫中,眼界窄了点。生于父皇继位后,课业又多,是被困住了,得多出去走动走动。

翁翁就是个好选择,只要皇上准了,能带着皇儿们去见市面呢!

只要皇上准了。

不论如何,今天殿试是萧定权首肯的。进殿一看屏风已设,有些远,但只要坐定摘了改扮,以萧睿鉴眼神,看得清全貌。

太上皇安坐的这一侧,是殿帅带了一众控鹤和内侍守着的,比皇上身边的人还多。别说试生,就是其他官员都靠近不得,那阵势,吓坏了好些人,前后左右偷偷打量,都顾不上初窥天颜的激动之情。

这些慌里慌张的,都不要。萧睿鉴自屏缝间看了一圈,没几个镇定自若的,难成大器。

那边萧定权一看众人的注意力都在屏风映出的朦胧人影上,忍不住高挑了眉目,差点当堂发作,让太上皇先行离去。陪着爹爹做的荒唐事又多了一桩,不过万事看个结果,刚才没被御史台截住,那就是天要爹爹事成,说不定确实就有,合适之人。

皇上对大郎的师傅没多少意见,因为跟师傅学完,顾贵妃还会再细细教一遍,他本人也会定期查看。但现在只有一个大郎,将来要是三个皇儿的课业都要贵妃一人审核,还是辛苦,得渐渐安排妥当。

而且,要是爹爹再有个什么一儿半女的……萧定权转念发现不对,若是天意,那爹爹犟着脾气非要今年春闱本次殿试来寻师傅,到底是不是有人魂牵梦萦,缘定此时?

所以才会说出光看脸点探花的事来——陛下这双眼将全场试生扫视一圈,他知道爹爹喜好,能挂心的,必定有才有貌。

还要看年纪。看起来比他年纪大的,都被萧定权排除了出去,那只剩小半的人。他从屏风前踱过,瞥了一眼,是要顺着太上皇在缝里的视线,预先找到被属意的探花郎。

可屏缝间并无爹爹的眼睛,是暂一休息,还是,已经看完了呢?

这殿试大多数人还没写完百字,萧睿鉴就心里有数。顾贵妃有先见之明,今年春闱,确有天降之才。

众人已入文采境界,殿上一片安然,皇上心中有了想法,但是太上皇的意思,尚未探明。耐不住,萧定权还是悄然绕过屏风,只见爹爹端坐,不在观察殿中。

一个疑问的眼神,萧睿鉴旋而伸了掌心过去,却不语,要跟皇上讨一物。

萧定权无奈,只得从袖里拿了说好的名册,交过去,眼神指使侍者,备好笔墨。太上皇是要当殿看着座位名册,勾个名字。

萧睿鉴打开名册,接了笔,斜眼皇上,是要陛下切勿打搅,先行揭了底。萧定权无法,出了屏风,向许尚书使个眼色——都是商量好的程序,太上皇勾出一人,封上名册,交由许昌平保管;待殿试完毕评议之时,才可打开名册,公布被太上皇选中的探花之名。

有趣。许昌平来至屏风之后,见萧睿鉴已经让人贴了封标了字号,在等他取走。没见过的新事,许尚书收走名册时还眼神探了探太上皇的意思,对面颔首,是对他放心。

许昌平拒不做大郎的师傅,那这件事必须交给他,才能有令人满意的结果,不会屈服于皇上的威逼,公正廉明。一切都办妥了,萧睿鉴向殿帅示意,只要请示过陛下的意思,他就回去;殿内左右有了响动,惊了不少试生抬眼,不过他临走仔细看了,他点的探花郎,没有分心。

好。萧定权要送他出去,被他摆手拒绝,他应付得了。好不容易来了趟垂拱殿,太上皇心情大好,一路玩着来时的帽子,孩子似的顽皮,连看见何士钊的时候,都能笑容以对。

“……打扮成这样,成何体统!成何体统!”何中丞怎么不干脆咬上来啊?有控鹤拦着人护着他,萧睿鉴觉得何士钊的谩骂都不令人烦躁了;毕竟时隔多年他又找回了这种优越感,在殿试之上,定了一人的官运仕途。

他跟萧定权说好,不必告诉对方前因后果,这人情就是他为三郎卖的,放心,天子门生,是三郎的门生,他不过是要挑一个中意的人。

可是,等三甲落定,前来晏安宫觐见圣上之时,第一个进殿的探花,却不是萧睿鉴在垂拱殿勾的那人。

货不对板!太上皇差点从天子身后的屏风里冲出来,指责萧定权从中作梗,就是因为看他原先选的人物,长得好看!

萧睿鉴选人,看脸,那当然好看,可不会是现在外面这个貌不出众、看起来比皇上年长不少的恭敬男子。其中必有问题。如果不是三郎作怪,那就是许昌平许尚书……是他随意更换了他勾的名册,造了假!

等着新晋探花郎出去,内侍刚要报下一位,就被走出屏风的太上皇瞪到一旁,不敢靠近。

“爹爹选的这个探花,看起来老实本分,与大郎的何师傅有些像啊。”萧定权跟没事人似的,合上一本,又开一本,好像此事与他毫无干系,“不过文辞才华,配得上,爹爹不看策论便能判断,着实令人佩服。”

不对!弄错了人!萧睿鉴眯起眼睛,是要从三郎身上观察出一点蛛丝马迹。皇上发现他没说话,抬起脸来,不明就里:“爹爹又不满意?”

“满意?”太上皇看那脸上无辜,不知真假,气不打一处来,“人都不对,怎么满意?”

萧定权皱了眉头,仿佛是他爹又在无理取闹。谁都不知道殿试时太上皇看上的是哪一个,如今口说无凭,他有证据,那名册上勾着呢!

幸好他收了名册,今天就搁在案头!将名册原样递给萧睿鉴,不多解释:“不是这人?”

名册没有作伪,是他小心标记过的。那只有……“萧定权,你给我的名册,是不是有问题?”太上皇将它扔回桌案,记起一些旧事,前后联系,若是从最初的名册就错,那一切努力终究错付。

“吏部的名册,我一到手就给了爹爹,做不得手脚。”在政事上,彼此之间信任低到了极致,皇上当然明白这其中若有所指。

您别闹了!

你才胡闹!

“那我在殿上看中的,是何人?”萧睿鉴一番折腾全无意义,气得不轻,此事有如悬案,不知如何破解才好。

“有迹可循的,就是此人。”萧定权也无法,指了指名册,“或者爹爹说说特征,唤许昌平过来问问仔细……”“叫他来!若不是你,就是他!”许尚书有坏心,正常,对质了便能知道——太上皇传令内侍,不等皇上点头就让人找许尚书。

可内侍不敢听他的,犹豫着询问:“陛下,榜眼还在外头候着……”

“让人退下!不搞清楚此事,还管什么榜眼状元的!”萧睿鉴不悦,要有次序。

“先让他进来。”萧定权下令,然后回来安抚爹爹冷静,“许尚书等会儿就来了。”

三郎不听话。

三郎不是该听话的人了。

父子俩互相瞪着,一时入了无人之境,直到案前有人跪下称谢,对陛下略表敬仰之情,才引得萧睿鉴转脸过来细看。

这才是,我的探花郎!

太上皇激动,差点脱口而出。看那俊颜天成,如花似玉的模样!年轻!飘逸!眉宇间隐约是文采斐然的气度,还有种与年龄不符的淡然稳重,一看就是,大儒之风!

“……吴州,萧琅。”前面没听清,萧睿鉴总算听见了最后这名号,竟还姓萧么?

“朕看你还是初代吴王之后,算朕堂侄,此番登榜,入仕朝中,可要助朕一臂,震我萧家天下万古英名。”萧定权说得冠冕堂皇,早从眼角看出爹爹神色有异——刚嘱咐一番还没再行恳谈,太上皇一把抄起名册,细看端详。

他懂了,再看这萧琅容貌神态,样样都是萧睿鉴会欣赏的模样。

呵,何止是欣赏,就是喜欢!阴差阳错,这才是爹爹看上的探花郎!萧定权捏了捏手中这本有关萧琅的记录,二十三岁,这不正是当初他爹说过的,好年纪吗?

那好年纪好才华好样貌,真是代代相传,一代更比一代强了。

抬眼就是太上皇放光的眼睛,皇上开始回忆,他这是多久没让爹爹两眼放光了?

还是说爹爹根本从未因他,放过光?

皇上与太上皇,对着一个晋了名次的年轻人心情各异,半天说不出个话来;下面萧琅跪得辛苦,悄然探看,还没揣摩出陛下意思,就被陛下身边那个虎目炯炯的尊贵人物,一下抓住了。

“萧琅。”那人唤他,能在帝王身侧这副模样的人,全天下还能有谁呢,“好,好,好。”

萧定权清楚这三个“好”是什么意思,萧睿鉴不过是给他情面,不刺激他罢了。

萧琅正脸以对,只见那人面上欣喜,笑逐颜开。

“就是你了。”那人点了点头,自有天家威仪。

他估摸出了,根据朝野传说,能在晏安宫里与陛下往来如并驾齐驱者,太上皇也。

可是,什么就是我啊?我是什么啊?初来乍到,萧琅真是,一无所知啊。

萧睿鉴看见名册上,萧琅的名字,就写在他勾的那人隔壁。不会再有别人,他属意的就是萧琅。

萧定权“嘭”地一声,将手里的册子拍在了案上,惊了殿内诸人。

“不过一面之缘,萧翰林就能得了太上皇的赏识,实属不易。”怎么陛下的神色,虽是笑意,却又染上了狂怒之相,“朕与太上皇还有旁事,萧翰林就先,退下吧?”

萧琅诺诺,谨遵上意。

可萧睿鉴那眼神,摆明是跟着萧琅的背影,跑出晏安宫去了。

“你怎么急着赶人走啊?什么事都还没细问呢!”太上皇可是刚要问人,可愿教教我家……哦不,陛下家的大郎。

可是他的三郎,正翻着眼看他,浑身是刺,不好惹。

“这国朝不会好了,总是弄错位置,”皇上想起当太子时的旧事,恨得牙痒痒,“会试就算了,殿试也能闹出此事来!”

他们俩都还记得呢!上回就是许昌平趁乱作怪,这回,是不是又有许昌平尽一份心力?

“不论如何,”还是萧睿鉴先恢复寻常模样,整理先前因萧琅出现而激动弄乱的衣摆,给差错定个调,“就是他了。”

“爹爹点的探花,是别人。”萧定权提醒,不冷不热。

怎么了?怎么了这是?是他家三郎,真的,醋上了个榜眼,以为他有旁心了不成?

萧睿鉴没觉得担忧,也没觉得不快活,现在他的心里,就是新奇萧定权这般反应。

说明他这个太上皇在皇上那边,还有些惹人着迷的,份量。

他年轻着呢,才不要那什么仙风道骨,白霜满头的沧桑。

“不论是榜眼还是探花,”萧睿鉴假意不懂,任性而为,“我就要这个萧琅,给大郎做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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